视频拍摄角度比较偏,但整个过程都被录制下来,视频从嘉宾被鬼上身不断重复“还给我”,一直拍到薛淮用符纸收下那团模糊人形黑影才结束。
画面虽然不是那么清晰,还晃动厉害,但仍旧在几分钟之内就吸引了极高热度。
“我天,太可怕了吧我现在满脑子都是还给我跪了跪了跪了”
“我就不一样了,我满脑子都是自己过来拿,薛大师帅裂苍穹我就想知道薛大师能不能娶妻生子狗头”
“只有我重点是那个音子手办已经绝版了吗节目组这手笔也太大了,换成我我也要去抢”
“卧槽,这一段真假不会是吧那团黑影就是鬼吗”
“不会真有人以为视频不能吧不会吧不会吧”
“有一说一,是挺吓人,但感觉是炒作”
“假,牛顿棺材板要按不住了,还倒着走,你怎么不说你是蝙蝠侠”
正当网友们乐津津地转发讨论时,原微博却被平台删除,所有相关视频也被全部失效无法观看
“视频怎么被没了,哪位好心人能分享一下”
“我之前下载保存了,但发上来就失效还封号,估计平台不让传播,我画了图,大家可以去我主页看看”
“我还没看,视频就被删了”
“应该是节目组有预谋炒作,先用这种视频吸引大家注意,再用观众违反保密协定为由删除视频留一波悬念”
“我觉得没必要炒作,探灵停播,很多探灵观众都好奇当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要是知道薛大师参与录制鬼话最新一期,大家肯定自发就去看鬼话了,根本不需要这种多余且捞炒作”
“所以楼上想说这个世界有鬼”
平台删掉视频这一操作惹得大家议论纷纷,没看到视频网友希望能找到原视频,热度一再扩大。
这些参与讨论网友中更多都认为这是鬼话节目组故意放出来吸引热度,也有一小部分人觉得视频是真,两拨人在网上你来我往,这一局面就导致当事人薛淮微博粉丝数爆增。
而这一边,徐鼎独自坐在后台休息室里,怀里紧抱着薛大师给他护身符,坐立不安地充当着诱饵。
本来徐鼎一个人待在里面还有点恐惧,这种情绪维持到他看见玻璃窗上贴着一张张熟悉面容时就彻底消失。
尤其是看到这群人既兴奋又害怕地朝休息室里看,那模样活像是围观动物园里猴子。
“猴子”徐鼎“”
“你们凑在这里做什么”
刚帮助丁先生和他亡妻见面,薛淮一回来就看到休息室外围着乌压压一片,整个走廊都被他们堵死了。
“诶,是薛大师”
“薛大师回来啦”
听到薛淮声音,围在休息室外工作人员纷纷散开,想给薛淮让出路。
其中为首张导看到薛淮身旁还跟着一位西装革履年轻男人,询问说“你是哪个栏目,你也找薛大师有事”
这人看着挺陌生,他不记得台里还有这样一位年轻人。
年轻男人咧嘴一笑,露出白白牙齿“你误会了,我不是电视台。”
后面有个年轻人插嘴说“看着也不像我们台,不会是保险理赔吧”
看着真很像保险推销员啊。
年轻男人听到这话笑脸顿时沉了下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我也不是干保险。”
“”
忍着笑意,薛淮清了下嗓子,“这是我请来帮忙,你们可以叫他谢先生。”
原来是薛大师请来,那肯定也是大师啦
张导恍然,作势就要伸手和对方握一握“原来是谢先生”
对张导印象颇为不错白无常看着他伸出来手笑了起来“没有人会想和我握手,就不和你握了。”
为什么这么说
张导想不明白,但薛淮已经带着谢先生走到休息室窗户外,只听谢先生说“这里竟然这么多漏网之鱼,薛道长这次又帮了我们大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
薛淮道“不必客气,这是我们修道之人职责所在。”
丁先生亡妻、附身嘉宾怨灵,还有这些被徐鼎吸引而来阴魂厉鬼,正好能一网打尽。
不过说来也奇怪,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滞留人间阴魂
看着屋子里上十只滞留人间阴魂,白无常颇为头大“怎么一个个都不去地府报道”
按理说,当一个人阳寿将近时,鬼差就会前去勾魂引路,只有在爆发灾难或战争,鬼差忙不过来时候才可能会有一两个漏网之鱼。
可现在居然出现这么多漏网之鱼,前几天安宁精神病是怎么瞒过地府都还没弄清楚,这里又冒出来这么多阴魂,地府尊严简直被踩进了泥地里了。
薛淮心中一动,不知道这种情况是不是和邪面佛有关
玻璃窗上倒映出蹦跳着人影吸引了他注意,薛淮回过头就看工作人员都围在他们身后,好几个人因为看不到而伸长脖子、蹦蹦跳跳,他见状不禁皱眉“你们怎么还在这,想进去陪他”
“不不不,这就不必了”
“不能看看吗我们只是看看,不捣乱”
“对、对保证不打扰薛大师”
工作人员们七嘴八舌地说着,表情丝毫不见惊恐害怕,反而满是新奇兴奋之色。
拜托,鬼耶、破咒仪式诶谁不想看
白无常往薛淮那边倾斜脑袋,小声说“现在人一点都不怕这种事。”
以往活人看到他们就恐惧痛哭,现在人却向他们问七问八、还挑剔他们工作制服。
哎,时代真是变了。
“哪里是不怕,”薛淮语气微冷“根本就是失去了敬畏之心。”
说句不好听,就是有点不知死活。
张导闻言立刻开口驱散周围人“干嘛呢干嘛呢,赶紧都回去,一个个都不要命了”
工作人员迫于他威慑,只好缩了缩脖子,不甘心地往后退。
见工作人员心不甘情不愿如同乌龟爬一样地散开,张导转头和薛淮说“大师慢慢忙,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喊我,我就先不打扰你们了。”
“等等。”薛淮开口叫住他,又道“你们节目组把人家爱物弄成那样,得赔它一个知道吗”
那怨灵应该是被手办带过来,徐鼎那么大一个诱饵在旁边,它都没有过去纠缠,反而依旧围着那个手办,想来是真心喜爱这个手办。
节目组把手办弄成那样,实在有点说不过去。
“当然当然,我们弄成这样,肯定是要赔。”张导不自在地抓了抓脑袋。
当时他们在鱼塘看到这个手办,上一任主人说这手办不干净,他们就买了,谁知道居然真有鬼。
这要不是薛大师在这,他们今天都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了。
张导想了想,连忙问“那我们买到了怎么赔给它”
拿出一张纸缯递给他,薛淮说“这是它生辰八字,到时候跟着这张生辰八字一起烧给它。”
怨灵得知他要把那个音子手办烧给它时候,很高兴地给了他生辰八字,它就是带不走手办才一直在人间徘徊,不然早就想办法投胎了。
张导连连点头,小心翼翼地收好这张纸,“好好好,马上就办”
大不了再买几个音子手办一起烧过去,只求那位大哥千万别来找他们麻烦。
薛淮叮嘱说“现在你们知道有鬼,以后别再沾这种事情了,容易折寿。”
折寿都算好,弄不好直接就被疯狂失去神智厉鬼杀了。
“绝对不沾”张导立刻说到,他又不是活腻味了,这次完全是因为薛大师在这里,他才大着胆子过来看看。
如果薛大师不在这里,他肯定有多远跑多远,谁知道鬼让不让他活着等到薛大师赶来。
张导讨好地说“这不是听说大师要在这里弄什么仪式嘛,我们过来看看大师有没有需要帮助地方。”
薛淮也不戳破他谎言,“总而言之,你们要心存敬畏,得分清楚什么能调侃、什么不能。”
“是是是,我知道。”张导就差举手发誓了,“我们这一期之后就做节目整改,肯定不拿这种事当噱头。”
以前那么做完全是因为他们以为这都是封建迷信,但现在他们肯定不可能拿这种东西做节目,又不是嫌命长。
等休息室外人都散差不多了,徐鼎手中护身符终于支撑不住燃烧起来。
“护身符燃烧表明有恶鬼在攻击你。”
想到薛大师刚才和自己说过话,徐鼎心里一个咯噔,眼睛不受控制地四处乱瞟起来,休息室内一道道黑色人影忽然逐渐现行,露出一张张青白色扭曲面庞。
吾命休矣
徐鼎两眼一翻就要晕过去,紧跟着他听到门“砰”一声撞开,一道陌生男人声音厉声道“全都站在原地不许动”
啥
难道警察来了
徐鼎连忙提气让自己清醒一点,他挣扎着从沙发上爬起来,越过众多鬼怪看到了门口薛淮和陌生男人。
这位穿像保险推销员人是谁
休息室里响起一阵飘忽不定阴测女声“就凭你”
白无常“”
凭他怎么了,他堂堂鬼差这么没有排面吗
现在厉鬼对鬼差基本尊重呢
白无常差点被这女鬼气笑了,他还没说话,薛淮一挑眉,两指夹住五雷符甩了出去,刹那间数条银白色电蛇伴随着震耳欲聋轰鸣雷声劈下,强大雷电之力以摧枯拉朽之势把几个意欲逃跑阴魂或挑衅厉鬼直接搅碎。
“”
妈呀
这一手镇剩下鬼根本不敢动弹,深怕自己步了那几个倒霉鬼后尘成了阴气沫。
薛淮微笑说“乖乖配合,或者魂飞魄散,自己选。”
众鬼“这t到底谁啊,为什么比它们还可怕”
薛淮挑眉“嗯”
众鬼“”
“我没有动我没有动”
“大师别动手,有事我们好商量”
“不动了不动了,大师使不得啊”
“呜我头掉了,我可以去捡我头吗”
众鬼“”
小兄弟怎么回事
这句话吸引了所有目光,举着手无头小鬼忽然得到这么多注视,吓得浑身直哆嗦,差点就要哭出来,“哇我不捡了,我不要了。”
薛淮“”
白无常“”
倒也不必如此。
那个脑袋刚好滚到徐鼎脚下,尽管徐鼎也很害怕,但看到这小鬼比他还要害怕,徐鼎就不怕了,他甚至主动帮忙捡起了那颗脑袋,“给。”
小鬼连忙伸手接过脑袋,安回了自己脖子上,“谢谢叔叔”
徐鼎下意识应声“不客气。”
等他说完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这些鬼不是来纠缠他、想害死他吗
“咳”白无常清了下嗓子,见众多阴魂把目光投向他,他掏出一个背包,从中掏出一大把黑色手铐分发给它们,“一鬼一只,都自己带好。”
自从经历安宁精神病院事件,他就随身携带大把手铐,以免撞上鬼差不足情况,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自己铐自己,这也太
尽管心里不情愿,但它们根本不敢反抗,只好乖乖按照吩咐,分到手铐后各自把自己铐起来。
见所有鬼都乖乖地把双手铐住,白无常满意地点点头“很好”,他手一抬,掌心凝聚出一条细绳索穿过所有手铐中间链子,将这些鬼全都牵在了绳子上。
牵着那条细绳索,白无常转身同薛淮道谢“我还要把它们送回去,就先和道长别过了,以后如果有事需要我帮忙,道长尽管开口。”
等白无常牵着众鬼消失在原地,薛淮这才看向沙发上徐鼎,后者目瞪口呆,表情还有些恍惚。
“这、这就结束啦”
薛淮好笑地摇头“怎么会,现在才刚开始。”
他只是借用徐鼎身上咒术把闽市电视大楼附近阴魂厉鬼送回地府而已,这咒术还没破呢。
想要破咒术并不难,最简单办法就是直接用法力碾压,碾压到对方无法坚持从而放弃即可。
现在才开始
徐鼎立刻正襟危坐,只等着大师出手帮他破掉这个诅咒。
薛淮夹出一张符纸注入法力后,在徐鼎脑门前晃了晃,他脑门立刻浮现出一道黑红色如同两个弯钩相扣图案,薛淮说“差不多可以开始了,等这个印记破掉就”
“结束了”三个字还没说完,那道印记像是融化了一样变成黑红色浓稠液体顺着徐鼎脑门往下滑。
“大师,什么东西啊,怎么滑溜溜”徐鼎翻着眼睛往上看,直接翻成了斗鸡眼,看起来颇为滑稽。
薛淮表情复杂,他把还没燃烧完符纸凑到那黑红液体上,液体在符纸压制下立刻蒸发一干二净,最后连点浅浅颜色都没能留下。
薛淮道“结束了。”
他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快就收了手。
早不收手晚不收手,等他准备开干时候收手,这种感觉就像两军对阵,他三次劝说无用,准备发兵交战,哪知道一直挑衅叫嚣敌军突然举旗投降了。
用最嚣张狂妄姿态投降,这家伙在想什么
薛淮心情复杂,但说起来算是好事,至少节省了他法力。
徐鼎还以为要等很久,谁知道这么快就结束了,他不免有些狐疑“不会再有事了吧”
不是他不信薛大师,关键是他当诱饵都当了快半个多小时,结果轮到正式破咒仪式居然花了一分钟不到就结束了。
这真结束了吗
薛淮瞥了他一眼,一边拿出手机,一边说“有事你找我。”
有事时候再找您还来得及吗
虽然心里觉得奇怪,但徐鼎悬着心脏好歹还是落回到肚子里,“这次真太感谢大师了,我都不知道怎么报答您才好。”
薛淮客气地说“这倒不用,你付给我九千块酬金就行。”
徐鼎不明所以“九千”